【The Witcher 3/巫师三】半日美梦（三）
CP：杰洛特/恩希尔
summary：总有些事情难以避免，你不能拯救所有人。成熟一点，杰洛特。
两人按委托上的时间到达了委托人的住址，一栋靠近城市中心的砖砌小楼，外面是一小片受到精心打理的玫瑰花圃。开门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。
“啊，你们好。”姑娘的眼睛立即睁的大大的，“竟然真的有人来！”
姑娘请他们到屋里来，摆上了点心和水。
“怎么会没有人呢，你出的价格毕竟十分诱人。”杰洛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，“不过为什么要外地的？”
“因为不标注的话，总会有地痞流氓来这里骚扰我，所以我想找一些你们这样高大英俊的外地人。”姑娘微微地笑着，嘴像抹了蜜一样甜。
好极了，杰洛特想。高大英俊。而不是“又老又丑浑身尸臭的怪物”。
姑娘好奇地看了眼恩希尔，“他怎么遮了一半脸？”
“因为他的下巴被水鬼咬过，留了一个很深的伤口，很吓人。”杰洛特正色道。
恩希尔没出声。他递了一个眼神给杰洛特：咬过我下巴的生物大概只有你一个。
杰洛特假装没看到。
“哦，不好意思。”姑娘向恩希尔投去怜悯的目光，“我叫莉莉娅，十分感谢两位的帮忙，明晚就是舞会了，我已经准备了两套礼服，你们可以先试一下，如果不合身的话我现在就叫人裁剪。”
杰洛特问道，“不着急。并非好奇，但你这里佣人不少，抽调不出两个人来陪你参加舞会吗？”
莉莉娅的目光看向别处，沉默了一会，又笑道，“爸爸因为经商刚到这里不久，服侍的都是侍女，还没招到合适的护卫，所以要参加舞会还是要先招人呢。”
恩希尔皱了皱眉。
杰洛特嗯了声，“那报酬？”
“自然不会少，如果两位没有别的地方去的话，舞会之前也可以住在这里，正好还有间空客房。”莉莉娅拿了一叠金币塞进杰洛特手里，“而且如果我能嫁给城主的儿子，”她的脸红得像晚霞，“我还可以提供更多。”
杰洛特估摸着数量，还算满意。莉莉娅笑得眼睛弯弯地，的确是一个正值青春的可爱小姑娘，有一些浪漫念头也正常。她明晃晃猫眼石一样的绿眼睛让杰洛特有些出神，他想起了希里。
也许她不该去当什么女王。
莉莉娅拍拍手，“找地方给两位试试衣服。”接着对两人说，“那就这么说定了，明晚我们还在这里见面。”
说完让侍女引他们去了客房。没一会，侍女们拿来两套衣服，款式介乎礼服与护卫的甲胄之间。这倒让杰洛特松了口气，“好极了。不是标准的礼服。”
“你很讨厌礼服？”恩希尔问，“怪不得每次招你觐见你都不肯好好穿衣服。”
“是啊，算是我的抗议吧。”杰洛特说，“没人能逼我穿讨厌的衣服。”
“是吗。那和安娜亨利叶塔去宴会的那次呢？”
“……你怎么什么都知道。”
两人都换好衣服，“看起来不错，”杰洛特上下打量着恩希尔，“穿上护卫的衣服，你看起来就不那么像高高在上的皇帝了。”
恩希尔整理完自己的袖口，抬眼盯着杰洛特：“那像什么？”
“像一个乔装打扮了的皇帝。”杰洛特摸摸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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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会跟杰洛特以前参加过的别无二致，充斥着客套、讥讽、阿谀奉承——简直是精心挑选了杰洛特讨厌的东西组合在一起。
“真的非常感谢，先生们。”莉莉娅身着一袭雪白色的长裙，头发干净利落地挽了上去，露出精致的脖颈。
像一朵绽放的卡萨布兰卡。杰洛特心想。尽管在舞会上穿白色有些奇怪，但美丽的女孩总让人不忍苛责。
“倒不如感谢您提供了这份委托。”杰洛特展开先前皱着的眉头，微笑道。他们两个跟在莉莉娅身后进入了舞会大厅。杰洛特的目光黏在莉莉安的脖子上。
“怎么不抱怨了？”恩希尔压低声音问杰洛特。
“职业操守。”杰洛特收回目光。
“哦？”恩希尔讥讽道，“猎魔人的本职恐怕不是这个吧。”
“我又不像皇帝一样吃喝不愁，猎魔人什么活都接的。”
恩希尔挑眉，想要说什么，“别别别，咳，”杰洛特抢在恩希尔前面截住了话头，“也不是什么都接。”
他们一行三人着实夺目，几乎吸引了一半客人的目光，莉莉娅对这种反应很满意，她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，“看来找你们是一个正确的决定。”她向周围人还以礼貌的致意，在这种场合中出人意料地游刃有余。
莉莉娅接受了一个贵族年轻人的跳舞邀请，转身小声告诉身后的两人，“宴会与舞会同时进行，如果两位厌倦了舞会或是饿了，便可上楼去用餐。”
“考虑得真周到。那么祝您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。”杰洛特微微鞠躬，“今晚零点，我们在舞厅门口等您。”
莉莉娅的脸上显出羞赧的神色，借着别头发的手挡住了杰洛特的目光，“如果到时我没有出现，那就不用等了，你们可以等到第二天去我的住宅领取剩余的报酬。”
杰洛特了然地点头。
莉莉娅走后，杰洛特和恩希尔上了二楼，如莉莉娅所言，二楼整个大厅里都是用精美器具装盛的佳肴，近乎囊括了整个北国的特产，“她是一个体贴人心的好女孩。”杰洛特用叉子叉起一块奶酪送到嘴中，“不知道城主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，让这样好的女孩都为之着迷。”
“‘城主的儿子’本身就足够诱人。”恩希尔说，“如果他们家真的经商的话，那与城主的联姻带来的益处显而易见。”
“典型的政治家。”杰洛特叹气，“希望我们的小辛德瑞拉今晚能够得到她想要的。”
“我不会叫她辛德瑞拉。别浪费时间了，去打听打听我们需要的情报吧。”恩希尔道。
“吃点再走，不然多浪费。”杰洛特又插了一块奶酪递给恩希尔，“张嘴。”
恩希尔一脸一言难尽，他瞪着杰洛特，好像要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。
“吃嘛，不然我就在这里用嘴喂你。”杰洛特眯着眼，促狭地看着恩希尔。
“好吧。”恩希尔叹气，他把手绕到脖子后面短暂地解下面巾，靠近杰洛特在他唇上飞快地吻了一下。
杰洛特手里的奶酪连带叉子一起掉到地毯上。
“多谢款待。”恩希尔把面巾系回去，目不斜视地走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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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一半人跟城主有关系，另一半人想跟他攀上关系，打听个他以前资助过的炼金术士确实没什么困难。
两人从一个老画家那里问来了炼金实验室的地址，“还有年轻人对这个感兴趣啊，但据说要被诅咒的鲜血才能打开实验室的门，不知是真是假。”画家的胡子快长到了肚脐，“跟你们讲啊年轻人，现在术士可不好当，诺维格瑞就是例子，术士到那里会被架起来烧死。”
“我们不是术士，只是好奇。”杰洛特说。
“随便你们。倒是你这位不太爱说话的朋友，等有时间能不能给我当个模特？”画家咂着他的烟斗，“气质如此出众的人我倒不是第一次见，而他们不是身居要职就是话剧演员。”
“不行。他没时间。”杰洛特一口回绝。
画家的眼神在他俩脸上来回，最后耸了耸肩。
两人在二楼闲逛到无聊，便提了瓶酒从偏门溜了出去，顺着小路摸到城主的后花园。盛夏的月光澄澈动人，与紫罗兰的花瓣交错着撒在地上，气氛安静祥和，简直是谈心的绝佳场景。
“……这里可是崔托格，你刚才竟然敢把面巾摘下来。”杰洛特咕哝道，好像他只是因为这件事被吓到了。
“你觉得有多少人相信尼弗迦德的皇帝真的会来这里？”恩希尔拨开瓶塞闻了闻，夸赞了一句，“眼光不错。”
他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两只杯子，给两人一人倒了一些。
杰洛特弯腰去看恩希尔手中酒瓶上的标签，“啊，东之东。我在陶森特喝过。”
两人在迷宫一样的花园里闲逛着，舞会令人厌烦的喧嚣隐没在远处，剔除掉那些过于繁复冗杂的部分，剩下的竟然让杰洛特不那么讨厌了。
月光依旧澄澈，紫罗兰依旧娇艳欲滴。喷泉中的水被抛上半空，回来时已变成了雾气，朦朦胧胧地罩住整个花园。杰洛特变异的猎魔人体质让他不会因为普通的红酒喝醉，但此刻场景太过于梦幻，他还是感到微醺。
事实证明杰洛特挑选红酒的眼光也许确实不错——酒香引来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客人。
杰洛特眯起醉眼，“狄拉夫？”
“我可以分一杯吗？”狄拉夫直直地盯着恩希尔手里的酒。
“我不介意。”恩希尔点头。他给狄拉夫倒了一杯。
狄拉夫接过酒尝了一口，皱了皱眉，“不是酒。”狄拉夫深吸一口气，对杰洛特说，“是你的朋友的味道，他闻起来好香。”
杰洛特心中警铃大作，他侧身挡住恩希尔，右手握剑柄，低声道，“别打他的主意。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如果你去过愚人之笼的话，你应该了解——对于吸血鬼来说，热恋中的人类闻起来会美味无比。”狄拉夫仔细地品了品空气中的味道，“你也是，但是快要被煎药臭味遮过去了。”
“开什么玩笑。”杰洛特耸肩，他把手从剑柄上拿了下来，“雷吉斯在附近吗，好久不见他了。”
“他不在，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。其实我也不喜欢。”狄拉夫用他的长指甲捋了下自己的头发，“我得维持在人类世界的身份。”
杰洛特深以为然地点头。他懂这种痛苦，但有时候你就是非参加不可。
狄拉夫抽抽鼻子，“血的味道。”
杰洛特顺着狄拉夫的方向看去——是城主儿子住所。
莉莉娅雪白的裙子在杰洛特脑海中一闪而过，莫名其妙的联想让他感到不妙。“我去看看。”
他们告别狄拉夫，迅速向目的地奔去。
走廊上铺着夸张的红地毯，墙壁上嵌着的人物肖像神态各异，嘴角却挂着样式统一的轻蔑微笑。
杰洛特嗅着味道靠近。
他站在门外向后退了几步，一脚把门踹开：莉莉娅把城主的儿子——巴泽尔逼到了墙角，刀子捅入了他的腹部，鲜血溅到莉莉娅的长裙上，像是开在雪地里的玫瑰。
“看来我逃不走了。”莉莉娅回头，像是早有预料，她苍白着脸笑笑。“为什么是你们呢？”
“莉莉娅。”杰洛特皱眉看着着一切，低声问，“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？”
“这将会是个很长的故事。你不先去给他止血吗？”莉莉娅松开了手里的刀，又像是杰洛特今晚看到的那个普通的女孩子了。
杰洛特不知道莉莉娅有什么打算，但巴泽尔看起来确实奄奄一息，快要因失血过多而死了，于是他把衣服下摆撕下来给巴泽尔简单地包扎好。
莉莉娅看了眼暂时性命无忧的巴泽尔，用柔和的嗓音讲了她的遭遇。
一个常见的俗套故事。贵族小姐与城主儿子一见钟情，他们家世相仿，门当户对，很快定下婚约。但城主儿子很快就厌倦了，他为了逃避婚礼，在与这位小姐私会时杀死了她。
“那是我的姐姐，”女孩说到，“我不叫什么莉莉娅，不是鞋商的女儿。我是奥莉薇娅，瑞达尼亚的贵族。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雇佣了你们两个新面孔，别人不认识我是因为我久不以真面目示人，我为这天准备了太久。”
“你看，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。我说完了，你的决断呢，猎魔人。”奥莉薇娅说，“是把我押出去示众，还是偷偷放我离开？”
“莉莉娅……”
“我这里还有一个故事，你可以听一听。”一直沉默的恩希尔突然说话，他讲了这则故事的另一个版本：城主的儿子向贵族小姐求婚了。但这位小姐见到他时疾病缠身，已经时日无多。所以她拒绝了他，但她的家族却急于与城主攀上关系，同时又想甩掉一个多病的包袱，没经过她同意就答应了。这位小姐既绝望又无助，她不想让自己深爱的人娶回一具棺材和一个贪婪的家族，于是她自杀了。她的家族自然生气，把罪过推到了城主儿子身上，他也由于自责默默担下这份罪名。因为他认为自己如果没有求婚的话，她还能活着。
“不可能。”奥莉薇娅坚决地说，“不可能，家里每个人都说他是罪人。你在替他开脱。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放过杀害我姐姐的凶手？”她咬着嘴唇，“这只是一个故事。”
“……他说的是真的。”巴泽尔虚弱的声音响起。
“你又怎么能证明呢？”奥莉薇娅扭头对他怒目而视。
“我的抽屉里……有一封亚莉克莎自杀前给我的来信。”巴泽尔苦笑，“……没想到在她死后还要受她照顾。”
奥莉薇娅疯了一般冲上去，翻找他的抽屉，从最里面拿出一枚信封，看起来已经十分老旧了，但保存得却很小心。
奥莉薇娅手颤抖地读着信，逐渐流出泪来。她喃喃地叫着她姐姐的名字。
“他为你的家族的确付出良多。”恩希尔用极其平淡、事不关己的声音说。
“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？你为什么不阻止。”杰洛特揪住恩希尔的领子，而恩希尔冷冷地注视着他。杰洛特咬咬牙，克制地把手松开。
他不能强迫别人做决定。
“听着，”杰洛特抹了一把脸，“我不想像个正义的骑士一样指责你的袖手旁观。但是本来这一切都不必发生。”
“他还没死。”
“那要是死了呢？如果我们晚来一步呢？奥莉薇娅一生都要活在杀死姐姐心爱之人的阴影下了。”
“不会有人告诉她。”
“那就让她永远被欺骗，不知真相，让那些无耻的人得利吗？”
“那又如何。”恩希尔目光空洞，仿若神游。“与我有什么关系呢。”
“你难道还相信小说中的浪漫桥段吗。总有些事情难以避免，你不能拯救所有人，成熟一点，杰洛特。猎魔人应该最清楚。”恩希尔避开了杰洛特的注视，“现实中，以美好爱情为开头的故事常常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。”
“这是这个故事应得的结局。”
天杀的冷血变态。杰洛特不愿把这情绪显露出来，他悄无声息地愤怒着。就在他几乎要以为眼前人是个有普通人类感情的正常人的时候，现实总是能找到机会提醒他恩希尔其实是一个铁石心肠的怪物。像恶魔在耳边低语：你以为他真挚热烈的告白、耐心体贴的迁就都是真的吗？开什么玩笑。都是诅咒的效果。没有诅咒，他与你说话也会用同样淡漠的语气和事不关己的神情。
猎魔人体会着这种愤怒，常年不活动的面部肌肉拉扯出一个苦笑：他突然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，同时他也知道了自己大概永远无法真正得到。
恩希尔说得没错，这种事情没有人比猎魔人更清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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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了游戏中的一点设定：不是热恋中的人类好喝，而是发情中的人类。好吧。也许吸血鬼对性激素有什么偏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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